【周温】难哄
有感而发,有的人确实难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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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所周知,这个世上大概可以分为两类人:
一类就是类似于温客行这样的,所有情绪都流露于面上,撒娇耍赖样样精通,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,可能周子舒还没开始说软话他就已经消气了。
当然,这也只是当着周子舒的面。
还有一类就是周子舒这样的。
他们平常看起来永远温和又好脾气,叫人看不出来心思,虽然嘴上不饶人,但是却抵不住的心软,于是常常给人感觉脾气很好,尤其是对着温客行,永远都抵挡不住对方那双狗狗眼。
可是这样的人一旦生起气来,那就是一场磨人的灾难。
温客行看着从自己面前再一次走过且无视自己的周子舒,心里把这句话嚼了个遍,又委屈的叹了口气。
他该怎么样才能让阿絮知道,他真的错了,他再也不敢了。
他不怕周子舒对着自己笑骂打闹,但是他就怕周子舒像现在这样不理自己,任凭他说了多少好话,那人都好像对自己失望至极一样,再不肯多看一眼。
他太怕了。
可是要说周子舒变成现在这样,也完完全全是因为自己。
要说起来其实一点都不复杂,几天前新婚的小夫夫二人自然开始了如胶似漆的生活,天气渐好,温客行便央求着周子舒下山游玩儿,他的身体如今也无大碍,功力也恢复了五六成,若是真遇到了麻烦,也可抵挡一二。
再说了,这不是有周子舒么。
于是周子舒便大手一挥把山庄交给了徒弟们看管,自己带着美人下山游玩儿去了。
出发前周子舒慎重的对温客行约法一章:绝对不要逞强,尽量跟在我身边。
这话周子舒其实没少说,每次下山不知道要叮嘱多少遍,好在也没出过什么事,温客行便开始抛之脑后,周子舒对着自己说的时候,也是嗯嗯答应,并未放在心上。
左右就是出去玩儿一次,能有什么事。
但是俗话说得好,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,一语成谶的事情永远来的巧妙不已。
二人下山后的某天,途径一座不知名的小镇,眼看天色已晚,周子舒就带着人去找了一家客栈,把马车交给小二,两人就起身去了房间,周子舒还心想要让店家多拿一套被褥,免得半夜冷。
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。
周子舒在开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,闻到一股清苦的味道,他伸手推了推门,发现没上锁,于是他本能的一手把温客行护在身后,一手握上了白衣剑,心中不爽,不知道又是哪个江湖上的小人,使出这等手段。
他刚想抬手试着推开门,就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冷风吹过,接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刀便飞了过来。
周子舒早就感觉到了,他刚想侧身一偏躲过去,便看见本该好好站在自己后边的人突然一闪,瞬间挡在了自己面前。
“老温!!!”
量是周子舒反应再快,也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出太多的动作,他抬手想把人推开,却发现已经晚了,那刀已经插入了温客行的胸口。
“老温!!!!”
周子舒瞬间觉得心跳都漏了好几个拍。
连忙接住软软倒下来的人,发现自己在抑制不住的发抖,几乎要抱不住怀里的人。
温客行瞬间脸色苍白,那短刀虽不锋利,但是刀尖上却淬了毒,不知是什么怪异的毒物,让他一瞬间哽住了呼吸,心口也一阵疼痛。
周子舒目眦欲裂,抬头看到暗处的人影时,想都没想就抛出了白衣剑,那人就在一息之间没了呼吸。
不管是谁,现下都没必要留了。
不过短短十几秒钟,再低头时,温客行就已经昏了过去。
周子舒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,他本能的一把抱起怀中的人往外跑去,不敢贸然拔刀,只能快速流转内力保住他一口气。
不知道跑了多远,终于找到一家医馆,等缓过来时,大夫已经做过了检查,只说是奇毒,自己也无药可解。
周子舒感觉呼吸困难,他刚刚在路上还留着一丝理智,给叶白衣还有刚刚动身回了南疆的大巫传了音,现下大夫也没办法,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那人就那么躺在那里,呼吸微弱,原本被养的红润的脸庞现在又没了血色,压着一头白发,真是像极了……武库里那次。
他差点失去他。
周子舒在两年前温客行刚刚醒来的时候无数次做噩梦,梦到那人笑着和自己告别,说让自己好好活着,却转身就走。
他也是人啊,他也害怕失去。
现在那人又是那个样子,叫不答应,唤不醒,周子舒内心一次次痛的无法呼吸,却还是要强撑着告诉自己,要等大巫来。
两日之后三个人齐齐到达,看到周子舒憔悴的脸,都叹了一口气。
没人知道这两天周子舒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大巫诊断过后,脸色却难得的沉了下来,他转头对周子舒说:
“倒也不是无解,只是这毒药一般都只配一个解药,大多数情况下……大概都在制毒人手里。”
“……若是不解会怎么样?”
“……日渐消亡”
大巫实在是不忍心说出这话,但是他也没有办法,若是有法子,他何必要说出这话。
三人目睹了周子舒瞬间软下去的身体,似是终于站不住一样,但是片刻过后,他又扶着七爷的手站起来,呼了口气,提着剑转身就走。
留下两个字:
“等我。”
叶白衣叹了口气,狠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温客行,跟着周子舒出去了。
这小蠢货,真的是蠢极了。
大巫和七爷从天黑等到天亮,终于等来了一身血污的周子舒。
那人颤抖着把手中一个小瓶交给大巫,一句话都没说,大巫担心的看着他,被叶白衣给安抚回去了:不是他的血。
不是他的,那就是别人的,能让如今的周子舒累成这样,也只能是他杀红了眼。
大巫点点头,有了解药便不是什么大事,几炷香过后,温客行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不少。
周子舒松了一口气。
他好像终于从这两日当中活了过来,强撑着谢过大巫以后,说什么都不肯休息了。
大巫嘴笨,不知道怎么安慰他,还是叶白衣开口道:
“你要是想守着这小蠢货也行,但你好歹把身上清理一下,省的小蠢货醒来再心疼,我先替你守着。”
周子舒觉得有道理,于是便去把自己收拾了个干净,坐在床边等着人醒来。
其实照理说他应该感到生气,但是却没有。
他只是觉得累。
说好了不逞强,说好了遇到事情要躲在自己身后,却还是让他受了伤。
他能理解温客行的行为,所以他在想,是不是还是没有给够那人爱意,让他在遇到危险的时候,还是冲到了自己前面。
不相信自己能保护他。
都这么长时间了,还是不相信吗。
周子舒闭了闭眼,一滴泪从眼睛里流出来。
于是自从那日温客行醒来以后,周子舒就开始了这漫长的生气。
温客行刚醒来时,以为周子舒就是一时生气,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,若是自己没有冲上去,二人就都相安无事了。
可是当他把软化说了个遍却依旧没能让周子舒用正眼瞧自己时,他才知道,周子舒真的生气了。
于是这几日他也不敢造次,做什么都乖乖的,可是周子舒并没有因为他这样而消气,两个人好像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时候,温客行不停的说,周子舒不理人。
只不过这次,是自己伤了他的心。
所以温客行又内疚又委屈,想尽了办法哄人,都没有让阿絮再多看自己一眼。
看着已经走远的周子舒,温客行忍住了眼泪,赶紧跟了上去,在周子舒关门的前一秒跟进了屋。
“阿絮……”
周子舒依旧没有看他,但是也没赶他走。
温客行小心的上前,又不敢离得太近,他怕周子舒再赶自己。
“阿絮……阿絮,你……你理理我呀。”
他本想说我错了,但是这句话这几天已经说了太多了,他自己都听的麻木。
“阿絮,你,你都不和我一起吃饭了,你这几日有没有好好吃饭?”
不理人。
“阿絮……对不起阿絮,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了,我错了,我下次……我,没有下次了好不好?”
没人说话。
温客行委屈了,他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哭了,可是还是怕周子舒生气,又开口道:
“阿絮……阿絮,你理理我吧,求你了阿絮,你打我骂我都行,不要不理我好不好?阿絮……我再也不会了,我再也不那样了,我好好跟着你好不好?”
实在是没忍住哭腔。
周子舒终于肯抬头看看他,眼中尽是悲伤。
看得温客行不敢再说什么。
过了好久,周子舒才哑着嗓子开口:
“我差点再一次失去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差点再一次失去你……那日若不是叶前辈来帮忙,我怕是……要死在你前面,可是我还想着,你还躺在床上,大巫还等着我的解药,我也不知最后是如何拿到了解药,温客行……你若是信不过我,以后便不信罢了。”
温客行心痛的不行,原来阿絮这些天这么难过,因为自己,这么难过。
他走过去抱住周子舒,颤抖着说:
“阿絮,我信你,我温客行这辈子就信你一个人,你要打要骂都行,你不要这样难过了好不好?我发誓,阿絮,我发誓没有下一次了,我再也不逞强了,我会跟在你后面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好不好?阿絮……阿絮,求你了,你原谅我好不好?你打我吧,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……阿絮……”
温客行强压着哭腔。
许久之后,温客行把那些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,翻来覆去,只求让人原谅自己。
终于,周子舒叹了口气,把人抱住了。
温客行喜出望外,又小心翼翼道:
“阿絮?”
周子舒抬手把人推开,让他坐在床边,然后蹲下去对着人说:
“温客行,你刚刚所说,可是当真?”
“当真。”
虽然不知道是哪句,但是这时候说当真就对了。
“你说你这辈子就信我一个人,当真?”
“当真,就信你一个人。”
“你说再没有下次,往后乖乖跟在我身边,当真?”
“当真。”
其实看着这人红红的眼眶,周子舒就已经软了一颗心,但是他还是想让这人再长长记性。
“你说任我责罚,当真?”
“当真。”
谁知道温客行居然答的毫不犹豫,倒是让周子舒愣了愣。
好像今日只要能让周子舒原谅自己,让他做什么都可以。
周子舒觉得心化成了一滩水,叹了口气,起身把人搂在怀里安慰道:
“傻子,师兄怎么舍得罚你。”
温客行终于被他抱着了,几天积攒的委屈一瞬间爆发,抱着人哭的不能自已。
那天温客行哭到发颤,口中还是不清不楚的道歉,听得周子舒也难受。
后来怕人哭多了缺水,他强硬的把人从怀里拉出来让他喝水,然后摸着他的脸说:
“我没有怪你,老温,我永远不会怪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是怕你不信我,你我二人经历了这么多,你要做的就是把一颗心都给我,好不好?”
“好……”
那人又哑着嗓子开口叫人:
“阿絮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我还没哭够……”
周子舒瞬间有点忍俊不禁,心疼的把人抱着:
“师兄抱着你,哭吧。”
其实他也有错,把人撂下这么些天不理,也难怪能委屈成这样。
最后温客行哭完了,还问周子舒:
“阿絮,你还生气吗?”
“不生气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嗯,真的。”
温客行终于放心,带着满脸的泪水笑了,看的周子舒实在没忍住亲了亲他。
哄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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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这篇写的我多少有点难受,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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